遥思霆

【越隐】寂空星云77

多年修行,自然是用打坐代替睡眠,此时陵越想要试试普通的日子,便也睡在了床上,但多年的习惯却是没那么容易改变,只睡了几个时辰,天边还没几丝亮色便醒了过来,再睡不着。

屋里暖和,睡得有些闷闷的,干脆起身推开了窗,窗外的丁隐躲闪不及,师徒两个便隔了一道窗大眼瞪小眼,陵越看了看他身上单薄的亵衣忍不住蹙眉:

“大半夜不睡觉,站在这里干什么?”

语气颇有些严厉,丁隐慌了神语无伦次的道歉:

“师尊我……我……对不起,师尊别生气,我……”

我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,一副被逼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,眼下还泛着淡淡的青影。

陵越又是恼怒又是心疼,挥挥手,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下来:

“行了,回屋睡觉。”

“师尊……”

心里怕的要死,但是却不知该如何补救,更怕再不听话惹得师尊更生气,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屋。

陵越深吸了了一口气,用力按了按额角,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。

从昨日他便觉得不对,丁隐以前虽然也不是完全不怕自己,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,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怕着自己。像个小媳妇儿一样唯唯诺诺,小心翼翼,略微变变脸色便吓得脸色苍白,若非一双真挚的眼睛完完全全落在自己身上,时时透着欣喜,他甚至都以为丁隐对他只剩了畏惧。

陵越烦闷的取了剑在院中无声的舞了起来,在他的刻意收敛之下,连破空之声都几不可闻,一套剑法舞下来,心绪却还是不宁。

忍了又忍,陵越还是把剑一扔,一把推开了西厢房的门,床上的丁隐衣衫凌乱,但眸中一片清明,哪里有半分睡意。

“你过来。”

果然没睡,陵越在椅上坐下,气的咬牙:

“你到底是怎么了?”

丁隐低着头,犹豫了半晌,小声道:

“师尊我错了,你别……”

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,惊的丁隐一抖,陵越更加恼恨,干脆狠了心问他:

“我不想听这些,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怕我,为什么变成这样,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看到我?你若是不想,我即刻就走。”

丁隐彻底慌了神,噗通跪在了陵越手边,拉着陵越的裙摆哀求:

“不要。”

“我只是怕,怕师尊走。”

陵越按了按额角,像扶他起来哄一哄,却又觉得不这次把话都说开,怕日后还会有问题,只得任他跪着:

“为什么觉得我要走?”

“因为,因为我不配留在师尊身边。”

“师尊这么好,但我却那么差劲,这么多年,没有任何可取之处。”

“当日在天墉城,便只因只言片语对师尊动手,还叛离师门,后来次次纠缠师尊,求得师尊原谅后,又……”

“又听信绿袍的几句话,怀疑师尊对我有所图谋,被血饮刀迷了心智。”

“还没能守护好赤魂石,为其所困,几乎害死了师尊。”

“就连赤魂石,也被我打碎。”

“甚至……我当日,年仅六岁,便……便杀过人。”

“像我这种人,在师尊身边,只能让师尊蒙羞,但我,但我真的又舍不得。”

“师尊怎么可能一直面对一个差点杀死自己的人,如果师尊要走,我没有任何资格挽留。”

“我真的怕,我想留在师尊身边,哪怕一会儿。”

说到后面已是泣不成声,陵越愕然他为何会这么想,正在想着该如何跟他说,丁隐又低低的道:

“如果,师尊想要走,丁隐没资格挽留,只求师尊,给我一个了结。”

“丁隐,你听我说。”

陵越心疼的摸摸他的头,丁隐捏着自己裙边的指节都用力到泛白,怕贸然动作刺激到他,便只握住那冰冷的指尖,轻轻的在手中揉捏,试图让他放松:

“我们谈谈。”

思索了片刻:

“你不觉得,整件事,其实究其根本,是我的责任吗。”

丁隐愣了一秒,不假思索的道:

“没有,是我的错。师尊怎么可能。”

陵越轻轻把手指点在他的唇上,制止了他后面的话,叹息了一声:

“我竟没想到,想来是我的“死”吓到你了,让你把问题都归结在自己身上,弄得自己如此自卑。”

“其一,这事发生的根本,是我一直对你有所隐瞒,是我一意孤行,只想把赤魂石取出来,让你拥有一个正常的人生,但是却从来未曾考虑过,在我无力取出赤魂石的情况下,那么你本就是与别人不同的,不同的你,我却仍旧只想让你过一个跟每个孩子都相同的,无忧无虑的一生。赤魂石危险,血影神功更会让人魔化,所以我从未向你提及,只想让你躲在我的庇护之下,这才是后来你误会的根源。

设想若是我一开始便对你告知一切,然后引导你做出你的选择,是否刚开始的误会便不会发生?后面的一切也不会发生?你若不离开天墉城,便不会给上官警我以机会。是我错误的隐瞒导致你离开天墉城,毫无防备的面对一切。”

丁隐完全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问题,一时之间竟有些消化不过来,但本能的还是不想说师尊不好,反驳道:

“可……师尊是为了保护我。”

陵越摇摇头:

“错误的保护也是一种伤害,这不是为我开罪的理由。其二是,我不该把你留在蜀山……我当时……有些不便说的原因,但还是放任心地单纯的你,一个人去做炼化赤魂石那么危险的事,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致你于危险之中,实在愧为人师。”

丁隐猛地抬起头:

“没有,师尊很好,真的很好,那日在蜀山,师尊一直在保护我,师尊是最最好的师尊。”

陵越握着他回暖的指尖,在他面前蹲下,看着他的双眼,温声问:

“你既然知道,我那日是保护你,便不要再把那件事挂在心上可好?”

“那件事,我从未怪过你,你之所以能被绿袍蛊惑从而被赤魂石控制,是我之过,万幸你能找回神智,意念之强甚至打碎了赤魂石,没有一直被赤魂石所控,你做的很好。”

“收你为徒,我从未以你为耻,不能修炼遭同门冷遇能心性不移,遭至亲欺瞒能不生怨恨,困于魔石能不杀无辜,丁隐,我以你为荣。”

丁隐看着陵越温和的目光,认真的面容,怔怔的落下泪来,沉淀了三年对自己的责备,厌弃甚至仇视仿佛枷锁一般桎梏的自己抬不起头的一切,都在这温温的声线中消解破碎。

擦擦他的泪珠陵越心疼的说不出话来,轻轻的拥住了垂泪的丁隐,这个傻孩子。

三年前自己的“死”如同一片阴影一般笼罩在他的心头,整整三年的自我贬低,自我厌恶,他甚至仇恨着他自己,这三年,那颗单纯的心到底承受了多少。

冰凉的身子在自己怀中慢慢回暖,陵越轻轻的说:

“丁隐,你不用再担心我会走,我本就从未怪过你,之前种种,你若是再有任何担心,不如想想,你可会心里责备我?”

丁隐抬起头目光灼灼,毫不犹豫的道:

“当然不会,你是师尊,你做什么都是对的。”

这副模样简直是想逼的自己不做个人……解开了丁隐的心结,一放松下来陵越不合时宜的突然有了这样的念头。

赶紧拍死这个诡异的念头,揉了揉丁隐的脸:

“我也是一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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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真的是,头疼……:》

我算不算是虐受一时爽,追妻火葬场?

其实要不是我把越越写死过一次,根本就没这场戏啊……

我不知道我写的怎么样(欢迎挑毛病,我会改的)因为内容太多了!摔!

之前断更一天就是因为我把我写的文重头看了两三遍,盘清楚了每一个逻辑。

真的很秃然,没有然,就挺秃的

累死我了,停更两天我缓一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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